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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来看望的人,又是何时动了手脚?

无数疑问在常芙脑中翻涌,搅得她心乱如麻。

正乱想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带着衣袍扫过地面的窸窣声。

小宫女几乎是连拉带拽地把由典药拖了进来,后者发髻也松了半缕,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

尤典药本就十分挂心温以缇这边,更何况常芙打发小宫女来唤她时,脸色十分着急,她一听便知定是出了大事,哪里还顾得上体面,一路飞奔而来。

常芙见她来,悬着的心落了半截,忙不迭拉过尤典药的手往桌案边带,“尤典药你快瞧瞧这三个香囊!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尤典药连喝了两杯温水,才缓过来,听闻常芙的话先是一愣,目光掠过香囊上,随即想到什么,又猛地转向内室那道紧闭的门帘,“你是说……温尚宫的病,与这香囊有关?”

常芙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着急道:“没这么简单,但这东西来得蹊跷,你先仔细看看吧。”

尤典药不再多问,当即敛了神色。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香囊,指尖避开那散发着淡淡甜香的囊口,转而捻起边缘的丝线端详。

尤典药屏气凝神,捧着那三只香囊仔细查验。先是凑近囊口轻嗅,眉头随气息起落微微蹙动,继而取来银簪挑开系带,将里面的药料倒在白瓷盘里,一一拈起辨认——紫穗、薄荷的碎叶、陈皮的干块,还有几味安神的花草,都在她指尖过了一遍。

尤典药甚至捻起丝线对着光看,又刮了点锦缎的边角放在鼻尖细闻,连针脚里藏没藏异样粉末都没放过。

窗外的日头挪过了半扇窗,殿内静得只听见她翻动的窸窣声。

常芙坐在对面,手心里攥出了汗,见她忽而皱眉沉思,忽而又摇头费解,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好几次想开口都硬生生憋了回去。

足足过了三刻钟,尤典药才将最后一味药草放回盘中,抬眼时正对上常芙焦灼的目光。

“怎么样?”常芙的声音都带了点发紧的颤音,“有发现吗?”

尤典药神色里透着几分古怪:“这些香囊……并无异常。”

“当真?”常芙猛地坐直了身子,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当真。”尤典药肯定地点头,“我自小学医,尤家的医典也翻遍了,这里面的都是最寻常的花草。助眠、清神,几味混在一处既不相克,更不会致人昏迷,更别说躺这么久了。”她说着叹了口气。

温尚宫的病本就蹊跷。太医院的太医们轮流来看过,尤典药的伯父尤院判亲自治诊,结论都一样。说是心力交瘁,郁结于内,本应三五日便醒,之后好生静养,半年到数年总能缓过来。

可谁也没料到……这一躺,竟快小半个月了。

从头到尾,竟没查出半点不妥。

常芙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若这香气没问题,那姐姐昏迷的根由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