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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长林就是当年带着旁支背叛邢剑天主脉的罪魁祸首。以前他是邢家三执事,在家族里,除了家主邢剑天和大执事,就数他权大,管着不少事。他和李重山是一辈人,李重山最清楚,这人看着温和,肚子里全是野心和阴狠——当年那场夺权乱局,全是他一手策划的,就为了抢主脉的家主之位。

张明明像没听见这话,默默蹲下,指尖插进泥土里,一下下薅着疯长的杂草。其他人也跟着动手,没人说话——大家都懂,张明明现在心里有多沉,沉默就是最好的陪伴。

院里静得可怕,连风吹落叶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一会儿,杂草总算清理得差不多了。张明明站起身,望向那座坐北朝南、双门紧闭的旧屋,眼神凝重,像在跟过去的岁月对峙。

李重山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扇满是划痕的木门,眼里泛起回忆:“那是邢家的正厅,进门就是议事堂。当年你爹和你娘,常在这儿见族里的宾客,商量家族的事。”

张明明眼神动了动,轻轻点头,又看向西侧的屋子。

李重山的声音软了些,带着怀念:“那是你爹娘当年住的地方,你就是在这屋里出生的。接生你的是你奶奶,也就是我媳妇。”

这话一落,张明明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脚步不自觉地朝西厢房走。

“吱呀——”木门推开,一股带着霉味的灰尘扑面而来。张明明屏住气,运起内力把灰尘挡在外面,抬步走了进去。

外头是间堂屋,摆设都老得掉渣,可就算盖满了灰,张明明也一眼看出来——这些家具全是紫檀木的!单这一个堂屋,就摆了十好几件。

堂屋没什么特别,他扫了一眼,就走进里间的卧室。

最先看到的是一张雕花大床,样式古朴,床上还整整齐齐叠着一套被褥,就是颜色早就褪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结婚照,边角都卷了起来。

照片里,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面料衬得他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笑起来又灿烂又自信,侧头看女人的时候,眼里的幸福都要溢出来了。女人穿着洁白的婚纱,半靠在男人怀里,笑起来温柔,眼里却闪着聪明劲儿,像藏着好多故事。

“唉……”

李重山跟着走进来,看见照片就叹了口气,目光死死盯着照片里的人,挪不开眼。李星瑶和李星泽跟在后面,一看到照片,眼眶瞬间就红了。尤其是李星瑶,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哭声,指尖轻轻碰了碰照片边缘,像是想摸到那段遥远的日子。

张明明盯着照片,心里的情绪像翻江倒海,一向沉稳的脸上,难得露出激动的样子。除了贴身带的那张小旧照,这是他头一回见父母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光和笑,让他跟从没见过的爹娘,有了跨越时空的联系。

好一会儿,他才压下心里的波澜,恢复了平静。

之后,李重山带着他走遍了老宅的每一处:正厅以前办过哪些家族大事,回廊里藏着哪些儿时的回忆,每个角落都有岁月留下的故事。

半个多小时后,众人穿过堂屋,踩着青石板路,来到最后一进院的祠堂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