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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发现空腔,你和黄老板留下来的大兄弟说,让他安排打井的停工,具体什么时候开工,等通知,或者换个地方继续打井也行,往边上靠一靠,新换井口位置,距离不低于三十米。”

四驴子没说啥,他点燃了三根烟,扔在了打井的位置。

表面上看着是祭祀天神地鬼,实际上,也是希望万三爷能抽到这三根香火。

下山后,我找到姚师爷和基佬等人,直接表明了态度。

“师爷,这个墓,我们三个不下去了,纪师傅联系人下去吧。”

姚师爷呵呵一笑道:“要是周公墓,你也不下去看看吗?”

“不下去,我们几个不分钱。”

姚师爷疑惑道:“你咋了?怪怪的呢,还不想分钱了。”

“嗯,不分钱,算是给纪师傅他们的见面礼。”

一听这话,基佬笑得合不拢嘴,还是佯装道:“咦,不分钱咋行,西周大墓哩。”

“给老前辈的见面礼,我们只找古墓,不分钱。”

“那中,我联系人。”

我心里暗爽,不是我不想要钱,是我更惜命。

如果用旋挖机挖盗洞,那和挖桩基没什么区别。

几十米深,为了防止孔洞坍塌,得在孔洞里面灌入泥浆,专业名词叫做泥浆护壁。

说直白点,整个盗洞和整个墓室都得泡在泥浆里面,如果有鼎,还涉及吊装的问题,鼎那么大,来回一搅动泥浆,空洞坍塌的概率太高了。

我不敢用命去赌这一波。

后来,姚师爷私下找我,说是要跟我谈谈。

其实也没啥好谈的,我直接说不敢下去,并把其中的风险说了一遍。

姚师爷听得直皱眉。

我绝对没往严重的方面去说,有兴趣可以在网上搜一下水鬼捞钻头的视频。

这个墓,基本上和捞钻头是一个挖法,重潜下去,在泥浆里摸东西,能见度可以忽略不计,全靠手的触感去摸宝贝。

姚师爷问:“换成清水不行吗?”

我也不明白这玩意,原来只是听别人说过一嘴,我想了想道:“只要胆子大,不注水都行。”

“夯土,没那么容易塌方吧。”

“反正,我们几个不去,也不分钱。”

这不是整体塌方的事,中间那一段掉下去两三方的土,下面的人都出不来。

还有,四五十米的水深,压力多大,咱也不知道。

我不敢冒险,因为我惜命。

姚师爷知道了详情,也不强迫我,说他去找基佬沟通,让他们派水性好的人下去。

幸亏姚师爷没说劝我下去,要不然,我肯定把他拉着。

当天晚上,四驴子传来了喜讯,打井打到了空腔,并且停工封了工地。

另一方面,旋挖机连夜上山,直接开工。

反而基佬那边的进展却不顺利,联系了几个小伙子,都不敢来。

讲真,要不是身患绝症或者走投无路,没人敢下去。

这和工地上捞钻头的水鬼不一样,水鬼是直上直下,我们这要摸进墓室,弄不好,走不出来。

水鬼下去有一根氧气管,据说这玩意得父母和亲兄弟帮着拿,连自己的媳妇都不能完全信任。

那是合法施工的工地,出了事,还能找有关部门救援。

我们这,一旦出事,只能靠自己,天亮之前上不来,上面的人也会直接回填,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姚师爷又来找我,看他眼神,我知道他什么意思,直接道:“师爷,我们也没少攒钱,这个活,对于我们来说,影响不大,四驴子身上的事,也无所谓,说句难听点的,明天一早我们飞到香港,身上的钱,能睡一辈子洋娘们。”

“你说得对,没必要冒险了。”

洗脑这方面,我只佩服黄老板,至于其他人,洗脑的能力还不如我。

姚师爷走后,四驴子道:“没人下去,咋整?”

“肯定有人下去,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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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师爷和你说有人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肯定有人。”

“必然事件。”

四驴子给了我一巴掌,怒声道:“还他妈和我玩上哲学了,啥是必然事件?”

“就像童颜这两个字不会单独出现一样,后面跟着巨乳,就是必然事件。”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我走投无路,现在也敢钻泥汤子,现在不下去,是因为咱兜里有足够的资本。

不过,肯定有老爷们家里的媳妇和孩子等着米下锅。

说句难听点的,做什么决定前,兜里的钱才是根本,钱越多,路越多。

拿出行举例,开车、动车、火车、飞机,看似都一样,实际上,三蹦子和豪车是两回事,经济舱和头等舱也不一样。

姚师爷想着直接挖坑,不注入泥浆什么的,开旋挖机的人不同意,说百分之百塌孔。

五十多米的埋深,旋挖机来回上下搅动,不塌孔都出鬼了。

还有一点需要考虑,人在下去的过程中,万一上面掉下去一坨土,也很危险,十几二十层楼的高度,一块豆腐都能砸死人。

姚师爷不研究人,只想着研究工法。

开始我觉得姚师爷有些执拗,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同样是高风险,一个是被水淹死,一个是被土压死,理论上来说,后者存活的时间更长一些。

姚师爷说他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被水泡过的古董价值会打折扣。

最后的决定是旋挖机正常挖到墓室,然后抽干水,剩下的事便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两天后,基佬叫来了六个人。

这六个人,应该不到二十岁,紧身衣配着五颜六色的头发,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全都带有纹身,嘴里嚼着槟榔,手指卡着烟,走路的时候,好像海里的大虾成了精。

四驴子说东海龙宫这几天放假了,虾兵蟹将都出来祸害人间了。

姚师爷看到这帮人的阵仗,让我们连夜走,说他在这顶着,这群人都是精神小伙,随时有可能去笆篱子里面进修,可不能误伤到我们几个。

把鼎的事交代给黄老板留下的人后,我们真的连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