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攻进赫图阿拉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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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在汗宫门前的白玉高台上，女真大萨满正跪在祭天金柱前。他花白的胡须沾满血渍，手中青铜权杖重重顿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二十余名披挂重甲的女真亲卫背靠着高台护栏，组成最后的防线。他们的甲胄上布满箭孔，刀刃却依旧锋利，眼神里燃烧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萨满神堂已经被明军拿下，他们这些人是从包围中杀出来的，他们是绝对的信徒，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明军千户周正率领一队火铳手列阵高台之下。他摘下被硝烟熏黑的头盔，露出额角的伤疤：“弓箭压制，火铳队交替射击！他们既然不想活，那就送他们死。”

“是。”

几十支羽箭破空而去，大萨满的亲卫们举盾格挡，金属撞击声密集如雨。趁着箭雨间隙，火铳手齐步上前，枪管喷出火舌，铅弹呼啸着撕开空气。

前排的两名亲卫应声倒下，血顺着白玉台阶蜿蜒流淌。剩下的人却毫无惧色，为首的甲士发出震天咆哮，挥舞着两柄短斧冲下台阶。

火铳手匆忙装填弹药，却被斧刃连人带枪劈成两段。周正抽刀迎上，与女真甲士战在一处。女真甲士的左臂被铅弹打穿，却只用单斧格挡，另一手死死抓住周正的刀刃，任凭鲜血顺着指缝流淌。

“大汗的荣耀不容玷污！”女真人的吼声震得周正耳膜发鸣，突然感觉手腕一轻，佩刀竟被对方生生夺过。他惊出一身冷汗，侧身避开劈来的短斧，腰间铁尺顺势砸在甲士肘部。

女真人闷哼一声，短斧脱手飞出，却张开双臂抱住周正，带着他向台阶下滚去。

其他明军将士见状，连忙上前搭手，雁翎刀生生的将女真甲士一刀刀砍死。

接着亲卫将周正扶起，周正对着身旁的尸首狠狠的踹了一脚，接着提刀便冲向了汗宫门的白玉高台，他要杀人泄愤。

此刻，白玉高台上，原本站立的女真甲甲士都已战死，只剩下虔诚跪地的大萨满巫师他花白的发辫散乱地铺在地面，沾满血污的外袍被撕开数道裂口，露出肋骨处狰狞的箭伤。但他没有低头，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步步逼近的明军，仿佛不是阶下囚，而是审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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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户，这老东西是女真的大萨满，城里的兵就是他鼓噪着死战的！”一个亲兵提着滴血的长刀上前，靴底碾过台面上的碎骨，“方才火铳轰他的时候，那些真人就跟疯了一样死死的帮他挡住弹丸，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这才让她活下来。

周正抬手止住身后躁动的士兵。他打量着这个据说能与鬼神对话的萨满，对方的朝服虽破，领口处用金线绣的日月星辰却依旧醒目，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瞳孔像两口不见底的古井，映着远处燃烧的宫城火光，竟没有丝毫惧色。

这让他想起三年前在萨尔浒见过的萨满，也是这样临危不乱的眼神，他当时是从死人堆里跑出来，好不容易才瞧见那一眼，那记忆也深刻。

“妖言惑众，致使生灵涂炭。”周正抽出腰间的雁翎刀，刀刃在暮色中闪过寒光，“今日便斩了你这祸根，看谁还敢负隅顽抗！”

突然萨满大巫师笑了，笑声嘶哑如破旧的风箱，震得胸腔的伤口渗出鲜血。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指向周正身后的天空：“明人可知？这赫图阿拉的每块石头都浸着女真的血！你们占得了城池，压得住山河吗？白山的雪会记得，黑水的浪会记得. . . . . .。”

“死到临头还敢叫嚣！”周正怒喝一声，举刀便要砍下。就在刀锋即将触及萨满脖颈的瞬间，对方突然转头，他对上了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