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8章 师姐?前辈?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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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一道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正缓步而来。
宽大的兜帽遮住了来人的面容,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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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的袖口和衣摆处绣着暗金色的纹路,在月色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那纹路,易年再熟悉不过。
姜家的家徽。
黑袍人在距离易年三丈处停下,微微抬头。
兜帽下的阴影中,一双狭长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竟是诡异的紫金色。
"易少侠,久仰。"
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相互摩擦。
易年的手指微微一动,腰间的龙鳞无声震颤。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周身的气息已悄然变得锋利如剑。
"姜家的人?"
黑袍人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姜临渊座下,第七行走。"
易年的瞳孔微微一缩。
姜家"行走",曾经是直属于家主的核心战力,每一位都是归墟境的强者。
"有事?"
易年的声音冷了下来。
第七行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匣。
匣子通体漆黑,表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隐隐有血色流动。
"家主让我给易少侠带件礼物。"
说着,他轻轻打开木匣。
匣中静静地躺着一枚染血的玉佩。
玉佩上刻着一个"羽"字。
易年的呼吸骤然停滞。
石羽的玉佩!
他的二徒弟,被姜家带走后便杳无音信的石羽!
第七行走欣赏着易年瞬间变色的表情,紫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愉悦:
"家主说,若易公子想见徒弟,南屿'葬神渊'恭候大驾。"
易年的手已经握住了龙鳞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但他的声音却出奇地平静:
"她还活着?"
第七行走低笑:
"目前是。"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如烟般消散。夜风中只余下一句飘忽的尾音。
"恭候大驾,不见不散…"
易年站在原地,手中的玉佩冰凉刺骨。
晨光未至,夜色依旧浓稠如墨。
握着那枚染血的玉佩,指腹轻轻摩挲过上面刻着的"羽"字,冰凉的触感仿佛渗进了骨髓。
姜临渊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易年很清楚,这很可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无相生那一次的教训太深刻了,深刻到他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看似巧合的"机会"。
可即便知道是陷阱,他也必须跳。
因为那是石羽。
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一声声喊着"公子"的傻丫头。
易年的手指微微收紧,玉佩的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深吸一口气,冰寒的空气灌入肺腑,却浇不灭心头翻涌的怒火与焦灼。
正思索间,耳尖忽然又是一动。
又有人来了。
今夜的风似乎格外喧嚣,卷着细碎的雪粒扑打在脸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可在这嘈杂的背景下,易年依然捕捉到了那个独特的声响。
靴底碾过积雪的脆响,比方才更加轻缓,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易年眉头微蹙,心下暗叹:
今夜还真是热闹。**
他缓缓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远处的雪林中,一道黑影正缓步而来。
月光被云层遮蔽,天地间只剩下朦胧的灰暗。
那人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宽大的黑袍随风鼓荡,宛如一片飘忽的幽灵。
随着距离的拉近,易年看清了来人的装束。
同样是一袭黑袍,却比姜家行走的更加陈旧。
袖口和下摆处绣着暗银色的云纹,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
更引人注目的是,来人手中提着一颗头颅。
头颅的面容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愕,紫金色的瞳孔已经涣散,嘴角却诡异地扬起,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这人,竟然是之前离开的姜家强者。
鲜血从断颈处滴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嗒——"
一滴血珠坠落,在寂静的雪夜中发出清晰的声响。
易年站在原地,没有拔剑,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因为他认出了来人。
信难求。
或者说,季雨清。
那个曾经以"信难求"之名纵横天下,稳稳压制白笙箫的天下第一归墟。
那个化名时声音沙哑如老叟,实则风华绝代的女子。
那个……
他的大师姐,师父钟万爻曾经的恋人。
夜风拂过,掀起黑袍人的兜帽,露出一张清冷如霜的面容。
眉如远山,眸若寒星,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随手将头颅丢在雪地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鲜血立刻浸透了周围的积雪,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小师弟,好久不见啊…"
声音不再沙哑,而是清冷如玉,却带着几分久经风霜的倦意。
"师…前…"
呃…
一时之间,易年也不知如何称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