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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距离沈阳城数百里之遥的赫图阿拉,披着一件长袍的女真大汗努尔哈赤也在面无表情的听着麾下汇报,身上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桌案上的烛火都微弱了几分。

"如此说来,明国的那些犯上作乱的西南土司已是悉数伏诛?"摆了摆手,止住正在小心翼翼汇报的皇太极,努尔哈赤脸上的神情愈发阴郁,眸子中藏着掩饰不住的怨恨。

这才几个月,明国的"内乱"便被解决了?

"大汗说的是,"彼此对视了一眼过后,脑后金钱鼠尾越来越"壮观"的范文程便膝行疾步,跪倒在努尔哈赤脚边涩然道。

他本想着,四川和云南的土司同时犯上作乱,即便不能让云贵川三省"独立自治",起码也得让朝廷吃一个不亚于当年播州之乱的教训,至少未来数年难以恢复元气。

如此一来,他们大金也好借机舔舐伤口,积蓄力量。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都还没过年呐,那些在起事之初一路势如破竹的叛军们便被剿灭,为首的土司也被砍了脑袋,朝廷重新稳定了在西南边陲的统治。

"其余的土司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官兵逞凶?"

"那据说传承了千年之久的水西土司呢?没有出兵相助?"

尽管知晓西南土司败亡已是既定事实,但怒火中烧的女真大汗努尔哈赤仍是气急败坏的怒吼道,仿佛这些土司是他努尔哈赤的盟友一般。

"回大汗的话,西南土司一盘散沙,彼此都不是一条心.."小心翼翼的苦笑过后,范文程继续出声解释道。

莫说那些作壁上观的土司,即便是这次共同起兵的东川禄氏和阿迷州普氏以及王弄山沙氏之间都存在着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彼此忌惮提防,生怕自身遭受重创之后,会被对方所吞并。

"哼,鼠目寸光!"

努尔哈赤脸上的神情愈发狰狞,但心中对于西南土司迅速败亡的原因却有了一丝理解。

当年他可是"认贼作父",励精图治了十余年,运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将辽镇女真诸部逐个击破,并将其统一之后,方才与朝廷撕破脸皮,在这赫图阿拉建国称汗。

那些西南土司单打独斗,自然不可能是朝廷的对手。

"不说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了,本汗听说此战又是小皇帝的京营立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努尔哈赤眼神复杂的出声询问道。

"父汗英明,"闻言,四贝勒皇太极便赶忙接过话茬:"虽然小皇帝下令封锁,没有大肆宣扬此战的具体细节,但儿臣仍是派人打探到,正是京营及时赶到,这才保住了岌岌可危的昆明城。"

"至于西南土司叛军败亡,倒是那秦良玉的石柱兵发挥了奇效。"

言罢,皇太极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他不仅仅惊诧于京营官兵的战斗力,更吃惊于明国小皇帝的"威信",仅仅一道命令,便让数年前处处漏风如筛子般的朝廷,变得像现在这般"无孔不入"。

假若不是他的人成功在京师"策反"了一位郁郁不得志,被小皇帝亲自下令打压的翰林院官员,恐怕他还真的无法获知有关于这场西南战事的只言片语。

"哦?在京师发展了新的内应?"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之后,努尔哈赤转而将目光投向皇太极,淡然的声音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

虽说前些年他们大金在明廷京师安插了大量的"细作",但随着小皇帝登基,尤其是山西张家口堡晋商被"一网打尽"之后,他们大金与明廷京师之间的联系便是趋近于无,再难像之前那样掌握第一手的情报,获知许多军民百姓都难以知晓的"内情"。

"是有这么个人,叫孙之獬,去年才刚刚出仕,眼下在翰林院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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