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跳梁小丑，魑魅魍魉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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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奕和杜十娘，一起向谢月朗道别，然后去柳监生的住处准备行李。

杜十娘一见监生柳遇春，就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他的帮忙：“将来我们夫妻，一定重重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这个柳遇春，其实是李奕的一缕神念，连忙摆手：“十娘，你对心上人一片深情，不因贫穷就改变心意，真是女中豪杰。

我只是顺水推舟，帮点小忙，哪值得挂在心上！”

三人又一起喝了一天酒。

第三天，挑了个吉日，雇好轿子和马匹。

十娘让童子去给谢月朗送信，再次道别。

要出发的时候，谢月朗和徐素素，带着一群姐妹来送行，场面热闹非凡。

月朗笑道：“十姐，你跟着李奕，千里迢迢，现在手头紧，我们心里都惦记着。大家凑了点小礼物，十姐你查收一下，路上要是钱不够花，也能应急。”

说完，让人提了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过来，封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宝贝。

十娘连盒子都没打开，也没客气，只是连声道谢。

不一会儿，轿子和马都准备好了，仆人催着上路。

监生柳遇春，敬了三杯酒，与美女们一起，把两人送到崇文门外，大家眼泪汪汪地告别。

一路上，李奕和十娘，都是温情脉脉，享受着彼此的陪伴。

没过几天，他们来到瓜州，大船在岸边停泊了下来。

李奕另外租了一条小船，用来安放行李，约定第二天一大早，就划船过江。

这天夜里，月儿明亮得像水一样，李奕和十娘坐在船头。

李奕微笑道：“自从离开京城，我们就一直被困在这个小舱里，周围都是人，都没机会好好说话。

今天咱们独占一条小船，再也没有什么顾忌。我们已经离开塞北，接近江南，应该开怀畅饮，好好释放一下长久以来的压抑情绪。十娘，你觉得怎么样？”

十娘笑着点头：“我好久没有开怀说笑了，也有这样的想法。你这么说，真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李奕把酒具拿到船头，与十娘一起，铺上毯子，坐了下来，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喝到半醉的时候，李奕拿起酒杯，对十娘道：“你的歌声，在六院都是数一数二的。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每次听到你唱歌，我都觉得灵魂都要飞起来。

很久没有听到你的歌声了，现在清清的江水，明艳的月亮，深夜里又没有人打扰，你愿意为我唱一首歌吗？”

十娘一听，来了兴致，开始放声高歌。

她拿起扇子，打着节拍，歌声悠悠扬扬，唱的是一曲【小桃红】。

那歌声真是：飞上云霄，连神仙都停下来听；声音响亮，连水里的鱼都游了出来。

………………

说来也巧，旁边船上有一个叫孙富的男子，字善赉，才二十岁，也是南雍书院的学生。此人家财万贯，祖上是扬州的盐商。

他生性风流，经常到青楼寻欢作乐，买笑追欢，说到吟诗作对、风月之事，他绝对是个高手。

这天晚上，他也停船在瓜州渡口，一个人喝酒，觉得无聊，突然听到一阵美妙的歌声，就像风在吟唱、鸾在吹奏，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它的美。

他立刻站起来，走到船头，静静地听了半天，才知道歌声是从旁边的船上传来的。

他正想去拜访，歌声却突然停了下来。

于是，他派仆人偷偷地去看个究竟，向船夫打听。

只知道是李相公租的船，但不知道唱歌的人是谁。

孙富心想：“这个唱歌的人，肯定不是好人家的姑娘，我怎么才能见见她呢？”

想来想去，他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一直熬到五更天，突然听到江风大作。等到天亮的时候，天上布满红云，大雪纷飞。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风雪，船儿都被困住，没法起程。

孙富这家伙，挺机灵，让船夫把船悄悄挪到李奕的船旁边。然后，他戴着貂皮帽子，披着狐裘大衣，假装看雪，推开窗户往外瞧。

正巧赶上杜十娘刚洗完脸，用那双细嫩的小手，掀起船边的短帘，倒掉盆里剩下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