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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驰洲叫人送上了一匣子的银票,微微笑着道:“周尚书,这里是十万两银票,若是不够,我叫人再回王府支取。”

周炳昌看着那银票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动过去借印子钱的心思,都没想过要跟安王张嘴,因为这十万两他一旦接受了,那么他就要受制于安王。

安王在谋什么,周炳昌很清楚,在新政的推行上,真正的做主之人不会是他周炳昌,而是安王。

甚至以后,他们周家也只能扶持安王,绑死在安王这艘船上。

但周炳昌并不想参与夺嫡之争,见他神情中并无欢喜开怀之意,宋初意有些不明白,周家的事闹出来后,裴驰洲明显十分生气,她好一番温柔小意才让裴驰洲消气,又求他拿银子帮周家解难。

怎么外祖父非但不领情,还做出这副表情来。

眼见裴驰洲面色也有些不愉,她急忙道:“安王殿下一番好意,知道朝堂上那些人一直在上折子攻奸您,谢氏逼得又紧,特意安排人抬着银子去钱庄兑了银票送来,帮周家解了这燃眉之急。”

“莫非周大人是不想用本王的银子?怕本王日后会像谢氏一般催债?”裴驰洲压住心底的那丝不快,淡淡笑着说,“本王娶了初意,我们就是一家人,这笔银子是本王的心意,周大人不用担心日后如何还。”

周炳昌进退两难,这时候他要是不接受这些银票,就是打了裴驰洲的脸面,而谢氏的钱他的确还不上,他揉了揉胀痛的额角,终是接受道,“让安王殿下费心了。”

见他收下银票,裴驰洲脸上有了笑意,宽慰道:“会试的案子您老人家不用担心,青竹那丫头已经招供,是受奸人指使故意偷考题构陷于您,本王已经在父皇跟前为您陈情,父皇体恤您的难处,已经决议再开恩科,仍旧由您主掌恩科。”

“谁能想到那丫鬟原来受了四皇子党羽指使,栽赃于我,再趁机构陷您。”宋初意说起这事儿一脸的恼怒,实则心中因为逃过一劫,格外轻松。

周炳昌瞬间明白过来,那丫鬟先前一口咬死是自己贪财,现在忽然改了口供,恐怕是得了安王的授意,想要借此机会反咬一口四皇子的人。

他的书房那丫鬟根本就进不去,所以从头到尾周炳昌压根没信过是那小丫鬟从他书房里偷走的考题。

他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宋初意,好半晌才作揖跟裴驰洲道:“有劳安王在圣上跟前为老夫陈情,老夫感激不尽。”

顿了顿,他又道:“圣上英武神明,还愿将恩科交由老夫主持,老夫实在感激涕零,愿肝脑涂地,为圣上尽忠。”

见他将感激自己放在了前头,裴驰洲笑着去扶他,“咱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恩科过后,我还等着周大人的新政大放光彩呢。”

周炳昌眼底露出一抹苦涩,但仍是笑着应了一声。

在周府又坐了片刻后,裴驰洲便先行离开了,宋初意想去宋府看热闹,故意在周府逗留了片刻。

“我问你,那考题究竟是丫鬟偷的,还是你偷的?”周炳昌沉着脸,眸光犀利地盯着宋初意问道。

宋初意有些意外,眼底划过一丝慌乱,又有些羞恼周炳昌竟然用偷这个字眼,实在有些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