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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阿依娜已抓起墙角的牛皮水囊,腰间的银铃在急促的动作中撞出凌乱的声响。

"我晓得的,阿爸!"她回头看向蜷缩在角落的阿朵,小女孩脖颈间的狼牙坠子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阿爸,阿叔,你们这段时间帮我照顾一下阿朵。"

阿依娜蹲下身,指尖拂过阿朵沾着煤灰的脸颊,"阿朵放心,阿爸和阿叔不是坏人,你在这里等姐姐好不好?姐姐马上来接你!"

阿朵清澈的眼睛里泛起水雾,却用力地点头,羊角辫上的红绳晃出温柔的弧度:"那姐姐小心,阿朵在这里等你!"

阿依娜突然将小女孩搂进怀里,鼻间满是她发间残留的艾草香。临别时轻轻一吻落在阿朵额头,带着滚烫的温度。

竹楼的木门在身后重重摔上,阿依娜踩着满地夕阳奔向山道。

山风卷起她的裙摆,露出小腿上尚未愈合的齿痕——那是被大洞主的蛊虫噬咬出来的伤势。

此刻,那道伤口正在发烫,仿佛在为她指引叛徒的方向。

而竹楼内,阿朵仍站在窗边,望着渐渐消失的身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狼牙坠子,眼神中闪过担忧……

竹楼的夜静谧得瘆人,唯有阿朵轻微的鼾声混着远处山风掠过竹林的沙沙声。

巴沙盯着梁上悬着的干草药,喉结滚动数次,终于按捺不住侧过身,铁链在青砖地面拖出细碎声响:"这不良帅到底是何人?"

巫黎原本搭在膝头的断指微微蜷缩,缠着绷带的右手无意识摩挲着桌角的裂痕,月光透过窗棂将他脸上交错的鞭痕照得发白。"不能说。"

沙哑的嗓音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带着落花洞地牢特有的潮湿。

"我也不能说么?"巴沙猛地拽动铁链,金属撞击声惊得梁上栖息的夜枭发出怪叫。阿朵在睡梦中呓语一声,翻身将破旧的粗布被子拉过头顶。

巫黎沉默良久,忽然发出一声叹息,那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实话跟你说吧,在落花洞的时候有位大人就找过我了……"

"什么时候!"巴沙踉跄着撑起身子,死死盯着巫黎,二十年来并肩作战的默契让他确信,那段在落花洞的暗无天日里,竟藏着他完全不知晓的隐秘。

"那位大人的本领不是你我能揣摩的。"巫黎仰头望着漏进月光的破窗,眼神渐渐飘远。

他脖颈处未愈的伤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恍惚间又回到那阴冷潮湿的地牢——

大洞主离去时的狞笑还在耳畔回荡,巴沙靠着长满青苔的石壁,粗重的喘息声混着铁链的哗啦响。

巫黎摸索着捡起掉在地上的半截竹筒,那是他们偷偷藏金疮药的容器。就在指尖触到竹筒的瞬间,一道银光如鬼魅般破空而来!

"小心!"巫黎本能地出声警告,却见银针已精准没入巴沙脖颈。

他的呼喊戛然而止——巴沙晃了晃,竟缓缓闭上眼,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熟睡。

锁在琵琶骨的铁链因巫黎暴起的动作发出刺耳轰鸣,他抄起墙角落灰的笛子,警惕地扫视着漆黑的角落:"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