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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疯癫宫女的口供,铁证如山,纵使她百般狡辩,哭喊冤屈,也终是徒劳,只能被宫人粗暴地拖向那永无天日的深渊。

瑞王伏诛,织瞳组织被连根拔起。那个野心勃勃、试图搅动天下风云的藩王,终究被斩首。头颅悬于城门,警示天下。

而公主玄瑶,如同丧家之犬,被一纸冰冷的诏书再次驱逐,赶回塞外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到都城。

一切看起来都尘埃落定。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茶楼酒肆人声鼎沸,都在为这迟来的正义拍手称快。

仿佛压在头顶的巨石终于被挪开,久违的晴空已然降临。

镇国公府内,赵玖鸢的指尖一遍遍摩挲着袖中那枚冰冷的免死金牌,那个殷红如血的“赦”字硌着指腹。

心头的巨石并未因这些消息而减轻分毫,反而愈发沉重,坠得人喘不过气。

偷婴案结案,意味着谢尘冥很快就会有新的动作。

他的大仇还未报,霍家满门的冤屈还未洗雪。他隐忍蛰伏至今,在刀尖上行走,所求的,不就是洗刷污名,告慰亡魂。

然而,未等谢尘冥有所动作,一道惊天秘闻,毫无预兆地撕裂了都城虚假的平静。

“谢大将军竟是当年谋逆伏诛的霍家遗孤!”

“霍家余孽!欺君罔上,潜伏朝廷,图谋不轨!”

“逆臣之子,罪该万死!请陛下明正典刑!”

弹劾的奏章如同索命的符咒,流言如同燎原的毒火,字字句句如同毒箭,刺向谢尘冥。

虞帝震怒,将这位刚刚破获偷婴案,立下赫赫功劳的将军,关进了内狱。

“哐当!”

沈焱将这消息告诉赵玖鸢时,她手中的青玉茶盏脱手坠地,摔得粉碎。

滚烫的茶水泼溅在裙裾上,洇开深色的水痕。

“不……不可能,是谁?是谁告发的他?”赵玖鸢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谢尘冥的身份,隐秘至极。

除了她和赵溪冷,还有谢尘冥的亲舅舅,绝无旁人知晓。

是谁如此狠毒,要在他即将为家族昭雪的前夕,给予这致命的一击,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鸢儿,你冷静一点。眼下陛下只是将他关在牢中,还未发落……”沈焱眼底满是担忧,“我已让父亲禀明陛下,谢尘冥多年来从未行不轨之事,忠心耿耿……”

赵玖鸢坐不住了。

“我要进宫面圣!”她起身朝外跑去。

“哎!”沈焱甚至来不及叫住她,“你进不去的……”

……

宫门口,那两扇巨大朱门,如同冰冷的铁壁,无情地将赵玖鸢拦在了外面。

“我要见陛下!”她对着守门的禁卫统领喊道,“谢尘冥是冤枉的!霍家是冤枉的!陛下明鉴啊!”

“慕姑娘请回!”禁卫统领如同铁铸的雕像,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

“陛下有旨,逆犯霍铭一案,任何人不得求情!擅闯宫门者,格杀勿论!”

冰冷的甲胄,森然出鞘半寸的刀锋,在惨淡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芒。

怎么办?她还能找谁?

忽然,一个名字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微光。

赵玖鸢猛地起身,朝着大理寺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