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0章 南离大将披荣旗,行者武松抖威风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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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石宝越笑,武松面上悲色越中,看了一眼石宝腿上那已经青紫的伤口,手中戒刀高举,“石宝,别说了,有话回营聊,待俺与你断腿祛毒!”
说完便要上前挥刀断腿,以保石宝性命,可石宝立在那里,手中大锤左右飞舞,砸翻两个偷袭的金兵,喘笑道:“使不得……俺可没有你武二郎断臂的胆气,断了腿我怕是也要活活疼死,况且这断腿的将军,如何戎马归江南啊?哈哈哈哈,倒不如留个全尸,往地府再杀金贼!”
石宝说话间,抬眼向远望去,却见自己方才登城之处,此时又闯上两道熟悉的身影,那一将绿袍金刀立在金阵之内,端的是大展威风,花白的美髯随血花飘洒,枣红的面庞金贼胆寒。
“关大刀!好刀法,昔年老子没骨气,老子逃了,但是也听到了,你说老子刀法不弱与你,今日,老子杀金贼,夺金旗,先登破城,却要问你一问,我是好汉还是反贼!”
这一声喊,声震城头,那边关胜闻言刀势一顿,侧目看去可距离太远,也只能看见一道人影立在那里,却看不见其形貌如何,当下应声喊道:“是,是,凡是为国为民者,皆是这天下响当当的好汉!”
只是关胜却不知,他这边话音落下之际,那边石宝已然是七窍渗血,面带微笑,闭目垂首,这身子却仍立在那厢,一阵金风过处却是猎猎作响。
武松见石宝毒发身亡,这二郎双目骤然赤红,这头陀僧仰天长啸,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震得那边屋瓦哗啦啦直响,也惊得那边刚刚大战告捷的熊霈、蒙德津闪身奔着这边冲杀而来!
可他们快,却没武松快,但听这二郎哑着嗓子说道:“好兄弟——且看武二与你报仇!”
这一声吼,直叫黄龙府城头风云变色。但见这浑身骨骼噼啪作响,白发根根倒竖,独臂斜提雪花镔铁戒刀,别看已经多少光阴已逝,可这二郎自旗台向下缓缓两步,周身煞气较之当年飞云浦更胜三筹。
那二百护纛营军士因为怕死所以赶上前,可同样随着武松这两步走,他们直面死亡后也因为怕死缓缓后退,但随着武松越来越近,这些军士终究抵不过心底的压力,将手中枪林毒刃齐刺而出。
但武松看着这些幽色寒芒,竟然是不闪避,戒刀划出丈许寒芒,刀光横斩而过,便是一片血泉喷,残肢断臂满天飞。反手一一削,七八杆毒枪折断,进步一劈,三面盾牌碎裂,五名军卒反倒。
有个金兵使狼牙棒砸来,被戒刀连棒带人劈作两半;又有个弓手想放冷箭,武松踢起一支断矛,便将那人钉死在垛口上,刀风卷起腥风血雨,所过之处金兵如枯草般倒下。
武松杀得性起,一刀刺穿一名金兵前胸后,竟然去势不减手臂穿胸而过,竟将这金兵死尸悬在臂上充作盾牌,独臂戒刀犹自翻飞不休,有那毒枪利刃砍刺在金兵尸身之上,这老英雄却浑若未觉。
忽又有三支毒矛同时刺到,武松暴喝一声,戒刀旋出满月银光,竟将三矛齐根削断!就势踏前一步,刀尖挑、抹、劈、扫,顷刻间又结果了十余人。血水浸透他皂布直裰,在下摆处滴成血洼。
要是有胆的抬头看看这二郎如今的面目,双目已然是赤红如血,花白的须发也早被染的猩红,口中发出的吼声似虎似狼。金兵胆裂,发一声喊四下逃窜,武松却如影随形追去。
有个金兵跪地求饶,被戒刀连盔带脑削去半边;又有个欲翻垛口逃命,早被飞掷的戒刀钉死在墙上。
武松杀得二百死士只剩二三十人,这些残兵背靠背结阵,枪尖颤抖如筛糠,而在他们身后正是那三架三弓床弩,只是已经没有人没能力,也没时间再去上弦装箭了。
而这行者看看手中已然砍的卷刃的戒刀,面上忽然露出一抹狞笑,随即便见这位翻手将残刀收入鞘内,随即单臂一抖一震便将那手臂上悬的金人残尸震碎。
继而一声怪啸,便如猛虎般扑入阵中,独臂往前一探,径直扯住一名金兵头颅,拎着这个金兵的脑袋往旁一砸,就将一名金兵砸了个脑浆迸溅,两个人已然是死的不能在死!
这二郎随即抄起两人的长枪,一杆擒在手中,一杆夹在腋下,随即迈步向仅剩的金兵横扫而去,只一下便五六人中枪,虽说都没当时要了性命,但枪上的剧毒也让这些金兵再难站立。
“用毒?那你们便也试试这毒如何!”
说话间,武松踉跄几步,继续挺抢向前,最后的七个金兵互视一眼,发喊扑来,可还没等七人冲到近前,这行者抬头凝神直视七人,只一眼便将当先三人骇得脚软跪地!
“嗷——!”武松发出最后一声虎吼,独臂抡起长枪如风车般旋转,将七人尽数扫飞城下。至此,这护纛营的军士无一生还!
武松也摇摇晃晃走回旗杆旁,与旗杆下的石宝并肩而立,嘶声道:“好兄弟,你总说当年没能在阵前见见我打虎的威风,说我要是犯在你手里,没准连性命都保不住,那今日且看武二杀得痛快否?”
武松话音刚落,旗台两面,各有两员大将冲杀而来,迎着武松正面而来的却是两员老将。
“双鞭呼延灼在此!”
“你家大刀关胜爷爷来也!”
青龙刀过处敌首飞起,水磨鞭扫时筋骨断折,可当二人抬眼看去旗台上武松石宝并肩而立,二人周身浴血宛若魔神一般,旗台周围金兵尸首堆积如山,竟无一处下脚之地,竟然寻不到一具整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