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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先生抑扬顿挫带有磁性的声音又起,又引得即将离去的百姓纷纷驻足。

柏先生见得百姓停了下来,刚才说到一半的穷书生与富家千金之事又不说了。

转而说起了富家公子与护卫争风吃醋之事来,说得那叫一个动人心弦,引人入胜。

只是这柏先生相当可恨,一个故事就说一半,使得人心里刺挠得不行。

这时一群书生路过,见得板子上写着,有伍禹铭不外传的诗作,挤了进来就要打柏先生的徦。

因为伍禹铭的所有诗作,这些书生都是知道的,哪来的什么不外传之作。

柏先生也不慌,将一本杂志打开,递给那群书生看了一眼,而后快速合上。

那几个学子只看得这一眼,心神便被吸引住,抓了小册子便不撒手了。

“多少钱?!”那书生迫不及待的问道。

“五文!”

那书生扔下几个铜板拿了就走,与他同行的几个书生追上去看了一眼,慌忙往回跑,拿着钱喊道:

“给我们一本!”

一众围观百姓看得莫名不已,这些书生怎的只看一眼,就疯了?

只有这些书生知晓,这本杂志里有两首诗,可称传世之作,是以前从未听闻过的。

五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游玩也到不了江南,但却能买到伍老大人的不外传之作,能不疯么。

其实,那两首所谓的伍禹铭诗作,是姜远弄的,首首经典。

谁让姜远本身就是一个移动诗词库呢?

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一众围观的百姓,见得书生们都疯抢购买,便也觉得这杂志定然是个好东西。

再说了,这书不贵,才五文钱而已,和送没有区别。

上面又记载许多奇闻异事,买一本又何妨?

刚才柏先生说故事说一半,正好没听过瘾。

于是,有些闲钱的百姓争相购买,上百本杂志一售而空。

就在此时,先前那几个买了杂志的书生又折返而来,他们身后还跟着更多的书生学子。

“就是他!”先前买过杂志的书生,指着柏先生高喝。

“说书的!快,给我们拿杂志!”

这群书生来势汹汹争前恐后,拿着铜钱拍在桌上,扯着嗓子喊。

柏先生一摊手:“卖完了!”

“什么!卖完了?不可能!”

那群学子闻言失望至极,暗恨自己来晚了。

柏先生道:“众位不要慌,本次杂志数量有限,要买的话,得等十日之后。

伍老大人的诗作,本杂志每期刊发两首,下次尔等早来就是。”

一众学子听得要等十天,有些等不及,但又想到再等十天就有了,到时早来些就是。

这般情形,在燕安城中其他的长见识亭,同样在上演。

至下午时分,天子的诏令发出皇城,诏令上言,贬运出关外的盐铁份额减少三成。

虽然只是收缩出关的盐铁份额,并不影响大周境内的盐铁价格。

虽然不是全面涨价,但那周刊上竟然预言了到了七八分。

随后,又一道诏令发出皇城,这次是关于为庆祝嫡皇子降生之事。

诏令上言,天子与天下同庆,减丁口税一年,减傜役一年。

这就与周刊上那神秘大儒分析得一模一样了,一众百姓这才相信那杂志的含金量。

于是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这本叫周刊的杂志,瞬间火了起来。

买到手的人发现,这本杂志上,除了有朝廷政令的详细解读。

还有伍禹铭的诗作,更有各种离奇怪事,风俗趣闻,也有农耕常识,甚至连天象解读都有。

可谓包罗万象。

于是,一本原价五文钱的杂志,被炒至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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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本就不太识得字的百姓,刚好又凑热闹买了一本,这就赚大发了,转手就得一两银子。

周刊杂志,一日之间风靡燕安,许多人借来原本抄写,使得燕安的纸张都涨了价。

关于这周刊,最初鸿帝的意思是,要在第一期周刊上,还要写上一个嫡皇子与金龙绕皇城之事的。

后来经姜远的再三斟酌,建议鸿帝放弃了。

姜远认为周刊要想在坊间树立权威,那些神鬼怪谈可以写,百姓也就听个乐子。

但关乎皇权之事,还是尽量谨慎,杂志出自格物书院,而院长是鸿帝,这是人尽皆知之事。

若写中秋夜的祥瑞,就会显得自得自夸,反而落了下乘。

嫡皇子出生本已固了国本,那条在皇城盘绕的金龙,满燕安的人都已看见。

此时闭口不言,更显神秘,反倒会让百姓们自行脑补。

所以第一期的周刊上,无半点关于中秋之夜,皇城出现祥瑞之事。

只有这般,这本杂志才不会沦为一本志怪读物。

杂志卖完了,柏先生也不再藏着掖着,放开了讲,反倒将人越聚越多。

使得烧茶水的小二,烧水都忙不过来,这些人也太特么能喝了。

与此同时,朱雀大街的西门楚府中的一间秘室中,西门楚与端贤亲王、崔录景相对而坐。

西门楚将下人刚买回来的一本杂志,狠狠摔在桌上,脸色阴晦:

“格物书院这群王八蛋!竟然编排吾儿与外甥!”

赵铠也将牙齿咬得咯咯响,脸色阴沉的可怕:

“编排望山与看水都是小事,这本叫杂志的东西,竟然与朝廷政令相通,这才是可怕之处!”

崔录景点点头:“王爷说的不错,天子诏令未出皇宫,这杂志就先登出来了。

又有所谓的神秘大儒分析,预测个七七八八,既不全中,又不全错,这帮人当真是好算计啊!”

西门楚收了收怒气:“这就是他们的厉害之处,这杂志现在一书难求,一日便立了威。

往后格物书院那帮人,定会杂带私货攻击我等,这才是大麻烦。”

崔录景哼道:“他们能弄这等杂志,我等也弄得,我等的文人墨客也不少!”

赵铠叹了口气:“我等跟着弄这杂志也没用,朝廷政令,虽然子荆也会提前知晓,但没什么用。

格物书院这杂志明显就是天子背书的,天子随时可以在这杂志上登些诗词、画作,以正周刊之名。

又有伍禹铭、谢宏渊这帮老东西在背后作祟,更有号称大周第一才子的姜远,这个狗东西。

我等办了,也是打不过的。”

崔录景咬牙道:“那就这么看着他们这般?今日可以编排望水与看山,已是冲我们来了!”

西门楚一甩袍袖:“一时得失算不得甚,这杂志我们也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