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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昭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一直是个谜啊......叔父到死都没有弄明白,我从幽廷出来,也一直在查......为什么三个粮仓的储粮会少的可怜,叔父可是亲眼看着那些粮食被送进粮仓的,而且叔父亲自登记造册,核查无误的......唉,可惜一切都是徒劳,半点线索也查不出来啊......”

苏凌沉吟一阵,方道:“有没有可能......这粮仓中的储粮,被人动过手脚?......比如,当着你叔父的面,将粮食运进去,等你叔父核查完毕,离开之后,再将粮食偷偷的运走呢......可是就算这样,谁会需要这么多的粮食呢,这可是整个京畿和皇城的整整三仓的储粮啊......”

欧阳昭明摇了摇头,十分肯定道:“欧阳也曾经怀疑过,但......我觉得粮食被偷运出粮仓之事,绝无可能......!”

“哦?你为何能如此肯定呢?......事情总有个例外,凡事都不会那么绝对的......那粮仓有门,门上有锁,自然也就有开锁的管匙......就算你叔父日日夜夜将管匙带在身上,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保证管匙在他眼皮底子下吧......”苏凌觉得欧阳昭明太过肯定,一边摇头,一边开口说道。

欧阳昭明赶紧解释道:“非舍兄你有所不知啊,这皇城粮仓,关系着整个皇族朝臣,大族门阀,甚至京畿百姓的命运,所以那仓锁自然不可能与一般的门锁一样啊......实际上,那粮仓有门有锁,却并无真正意义上的管匙......”

苏凌闻言,有些疑惑道:“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管匙?这是什么意思,没有管匙,如何能打开粮仓的门呢?......”

欧阳昭明道:“当初大晋立国之后,便由工部寻得能工巧匠,打造了三只非同寻常的锁头,用来锁闭皇城那三处粮仓,这三处锁头没有任何可以插入管匙的锁眼,所以也就没有实体的管匙了......开启的方式,乃是那锁头之内暗藏了机关,只有负责粮仓的主官知道开启机关的办法,只要那机关开启,才能打开粮仓的门......”

“而这开启锁内机关的办法,乃是那能工巧匠亲口传授给第一任粮仓主官的,任何人不得而知,而那做这机关的巧匠,在传授了这开启机关方法之后,便在三日内,不是失踪,便是爆亡......此中的原因,相信欧阳不说,非舍兄也应该明白一二的吧......”

欧阳昭明说着,深深的看了苏凌一眼。

苏凌心中一凛,他自然明白欧阳昭明话中的意思,看来那些匠人们定然是被皇家派人灭口了。

苏凌点了点头道:“我明白,只不过,这管粮仓的主官,不可能一直都不换吧,打个比方说,你叔父之前的那任主官,不也同样知道这粮仓锁头机关的开启方法吗......若有人想要偷运粮食出去,寻了上一任粮官,那锁头岂不是就很轻易地能够打开了么......”

欧阳昭明又一摆手道:“非也,这机关的妙处除了没有实质的管匙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一旦有人启动这个装置,那机关便会按照此人启动装置的手法,自动记忆他的操作方式,待另外一个人接替上一个人之后,便会首先修改上一任主官启动机关的方法,所以,每一任粮仓主官启动机关的方法都不同,也是唯一的......”

苏凌听着,觉得欧阳昭明说的十分复杂,但自己却没什么不能理解的,所谓的独一无二的锁,不就是现在的密码锁么......

用密码或者某种手段去开启机关,后继任者修改了开启机关的密码或者手段,之前的开启方法立刻变废止了。

想到这里,苏凌点了点头道:“若真的如此,那想要避开你叔父,从粮仓偷运出粮食,的确几乎不可能......”

欧阳昭明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所以我叔父才会觉得震惊和不可思议,除了自己监守自盗,外人绝对是不可能偷运出粮食的,而且偷运出粮食的数目巨大到令人心惊啊......”

“那你叔父便是因此事获罪不成?......”苏凌问道。

欧阳昭明摆了摆手道:“那倒也不是,这只是我叔父危机的开始......”

“我叔父发现粮仓之中几乎无粮之后,虽然十分的惊恐,但还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第一时间便夤夜前往户部尚书府,将此事报告了户部尚书大人......”欧阳昭明道。

“那户部尚书怎么说?......”苏凌问道。

“户部尚书年事已高,闻听此事直吓得当场就背过气去了,好在府上人抢救得及时,这才没有大碍......但户部尚书老眼昏花,头脑也不清晰,六神无主之下,便差府上人星夜去了户部左侍郎的府上,去请当时户部实际上的主官丁士桢,丁大人前来商议对策......”欧阳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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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心中又是一动,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看来此人就算在当年的户部贪腐案中,没有贪赃枉法,是清白的,也必然与此事有莫大的关联。

“那丁士桢到了之后,如何说的......”苏凌问道。

欧阳昭明回忆了一阵道:“据叔父所言,当时丁士桢快马而来,急匆匆地进了尚书府,见到了尚书大人和我叔父,我叔父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通丁大人说了,更是叩头请罪......丁大人也十分的震惊,却半晌没有说话......”

“那尚书大人却是沉不住气了,毕竟他再有没多久便可以平安的告老回乡了,原想着能够荣归故里,现在出了这么一件天大的事情,自己的乌纱帽都保不住,还想什么荣归故里......”

“所以当时尚书大人冲冲大怒,便要绑了叔父,第二日早朝时,向天子请罪,让天子亲自发落......”

欧阳昭明叹了口气,一脸感激道:“多亏了丁士桢大人啊......要不是他,我叔父那次事情之时,已然人头落地了......”

苏凌有些诧异,没有想到欧阳昭明竟然也满是对丁士桢的感激,便问道:“哦?丁士桢为你叔父求情,向户部尚书开脱你叔父的罪责了?......”

欧阳昭明点了点头道:“当时丁士桢也跪在我叔父旁边,想户部尚书大人请罪,他说吗,户部上上下下,大小官员,皆是一体,都是唯朝廷当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此事泄露出去,必然会朝野震动,天子震怒,而且因为灾情严重,百姓们也会人心惶惶,这样的话后果实在是他们不能承受的,而且他本就是户部主官,户部出了这天大的事情,若要追究论死,他必然首当其冲......所以他求户部尚书大人,明日将他一同绑缚上朝,让天子发落......是死是活,他都甘心情愿......”

苏凌闻言,眯缝着眼睛,自言自语道:“这样看来,那丁士桢,倒是有些担当的......”

“何止是有些,现在大晋当官的,哪个不是有好事比谁都站得向前,有坏事,比谁都躲的靠后,出了事情,不是想着如何解决应对,而是先拼命地开脱自己,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再说,至于同僚......出卖的就是同僚!......”欧阳昭明有些鄙夷地哼了一声道。

苏凌呵呵笑道:“昭明兄,身陷囹圄,却不想对官场风气,如此深恶痛绝啊......”

“我虽身陷囹圄,但耳濡目染,冷眼旁观,见到那些形形色色,丑态百出的官员,多了去了......”欧阳昭明道。

说到这里,欧阳昭明又是一阵感叹道:“这丁士桢丁大人,真的是个好官好人啊,为官清廉,一心为民,现在京都龙台,京畿道百姓,只要提起丁大人,都呼为丁青天......”

“是么?丁青天......可有夸大之词?......”苏凌不置可否道。

“没有,绝对没有!欧阳觉得丁大人当得起,我叔父获罪而死之后,我欧阳家一落千丈,我从幽廷侥幸脱身之后,便四处流浪乞讨,受人欺负,有一日我在乞讨时,碰到了丁大人,丁大人认出是我,十分的心疼和同情我的遭遇,将我带到他的府上,给我换了一套新衣裳,让我洗了澡,吩咐府中给我做了一顿好吃食,临走之时,他对我说,他也十分同情我叔父的遭遇,当年他们可是相互配合的同僚,更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不想我叔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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