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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没办法,毕竟这条路是他们蹚出来的,稍有不慎就会失败,所以时刻要提醒他们。

赛勒斯将人分三环:外环盾列成墙,慢行守拍;中环持灯芯与圣油,负责“供血供光”;内环为歌队与刻痕者,唱门槛曲、缝合曲与归营曲的组合。瓦勒里安提的一句口诀被刻在每名拍长的手背:“拍为梁,歌为桁,痛为钉,血为油。”

“我们是几时起唱?”伊利奥问。

“等风把苇声唱到第三遍回头时。”玛拉指向水面,“那是地在帮我们打小鼓。”

伊利奥歪头听,果然,风声与水声叠加,像一只不显眼的手在敲河面。一遍散,二遍合,第三遍——回头。

“起。”赛勒斯低喝。

歌律开。

外环四十步的行进与合声一齐出声,声音不高,像给黑夜打底色。

血律开。

圣油沿着刻痕者胸口的纹路滴下,油遇皮开,遇血亮。

痛律开。

门槛曲轻微提拍,逼着每一口呼吸顺着同一条窄道走。

“看光,不躲。”瓦勒里安在内环缓步巡过,每过一人,只留四字。

回音井被激活的瞬间便不可见,只能被肌肉和骨头听见——那是一种细密而稳的回声,从地里往上顶,把人心口里那只乱跳的小兽按住了耳朵。合唱层层叠上去,像给大地铺了毯子。所有人的胸腔在某个时刻相合,那是任何号令都无法做到的“合”。

第一声长音拉过折柳渡,水面起了一圈细如线的涟漪。第二声将涟漪叠厚,第三声压住了桥上箭楼里躁动的皮甲声。等归营曲的基调第三次回到原点,光在渡口中央合拢——不是雷,不是火,是一种在空气中似乎能被听见的形状。

芦苇被那形状掀开,露出一片空白的水。空白上,显现出巨像的第一笔:足。不是神足,不带羽不带翼,而是两只由律条和呼吸拼成的。第二笔是肩,宽如门框;第三笔是刃,由百把断剑的影重叠而成。

伊利奥屏住气:这东西不是召唤来的神,它像是我们把“许多人心里想要的样子”用歌捏成了一张皮,再把灯芯与圣油塞进去,让它站了起来。

“渡。”赛勒斯伸手,像指给一个新兵看路,“过去。”

巨像抬脚时,水面并未溅起水花,反而像被一块巨石按住,平得几乎能照出星影。第一步踏落桥侧,箭楼内的弓弦齐响——无用。箭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阻碍,拐了弯,擦过巨影落了下来。第二步,巨影的刃从肩头长出,长不过一丈,却异常准精准——它不是要劈断桥,它是要敲下去,对准箭楼的中心。

“上。”卡洛恩木腿“笃”地敲地,外环盾列往前压,伊利奥带着两伍从桥下浅滩抄过去。起落之间,喊声极少,合声极稳。塞琳断刃横切开第一名箭手的护喉,抓住他枪杆的手背只说了两个字:“放下。”对方真的就放下了——不是被镇住,是被突如其来的进攻吓破了这只手主人的胆。

矮处的姑且稳了,高处还在战斗。箭楼另一侧的星落盟军魔导士开始凝聚魔法之光,破幻魔法已经释放了出去。

“他要拆了我们的‘巨人’。”玛拉提醒。

“换皮。”瓦勒里安早有准备,“合唱收长音,铺短拍。”

巨像的肩线立刻从持续可被破坏的长线换成难被抓的短线。它不再像神像那样给人观赏,而像一把被快速振动的锯,切在敌方的攻击的衔接处。魔导士的破幻术针对的是完整的声波巨像,余烬骑士给他的,只是一串一串连绵不断的“还没成形就已换形”的声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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