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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双方都被搅得焦头烂额时,才猛然意识到,林向安的价值并不止于“手里有粮”。

真正无价的,是他能搞到并源源不断运进来的那条“粮道”。

于是,争夺的焦点迅速转向这条隐秘的命脉。

皇长孙一脉动用行政权力,收紧城门防线,对一切出入货物盘查到极致,妄图彻底掐断新的粮源。

而藩王则在城外设伏,清剿镖局线路,试图截下或控制这条暗线。

林向安这边的运输,被迫全面转入地下,甚至是蛰伏。

不过这路线主要由赵康平和谢云二人安排。

与此同时,宁远伯府的压力急剧飙升。

所谓的中立立场,已难以维系。

任何迟疑都可能被解读为“站队”。

偏偏在此时,宫中传出惊天变故。

老皇帝终究没能撑下去,骤然驾崩。

皇长孙一脉极力隐瞒,企图封锁消息。

然而宫廷采买异常、会议频繁,加上各方探子窥伺不放,外界很快推断出一个残酷的结论:

陛下多半已经崩逝。

这消息一旦坐实,藩王就能以“揭穿谎言”为名,堂而皇之地举兵,夺取最合法的理由。

双方人马都在争分夺秒,试图抢在对手前面掌控局势。

皇长孙阵营的手段也骤然转向强硬。

他们急切地逼迫宁远伯府:必须即刻表态,率领京营戒严,以武力镇压一切可能的动荡,借此换取“从龙之功”。

而对林向安,则不再是试探与商谈,而是赤裸裸的“旨意”:

立刻上交所有存粮,充作军需;

甚至捐献家财,为新皇的登基大典筹备。

虽然曾听闻:抢民不成,便抢商。

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到他头上。

林向安心中冷笑。

这售粮所得的钱财,才积了多少?

有些甚至并非他私人所有,就敢伸手来抢,未免太可笑。

无非是小瞧他,觉得他没有靠山。

也不看看他背后的浙江会馆,以及多少同盟会馆,这群人还真当他是个商人?

这是多愚蠢的行为,逼得太狠,难道就不怕得罪整个士绅集团吗?

于是,林向安继续以“正在筹措”“尚需清点”为借口拖延。

然而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

就在此时,宁远伯忽然派人秘密召见。

当夜,赵康平亲自引他入府。

密室中,烛火摇曳,四周寂静得仿佛能听见呼吸声。

赵成梁正襟危坐,脸上写满疲惫与沉重,眼底却仍有锐光闪烁。

赵康平侍立一旁,神情比往常更为凝肃。

这是林向安第二次与宁远伯正面会谈。

与上次不同,这回没有客套,没有寒暄,赵成梁开口就直击要害,声音压得低沉:

“林向安,今日无外人,不必多礼。

陛下的事,想必你心中已有数。

如今京城就是火山口,而老夫这京营提督之位,也快成了烙铁。

你之前运粮售粮,本是义举,却也把这滩水搅得更浑。

如今骤然停售,更是把老夫架在火上烤!

东宫那边,一日三催,要我立刻镇压局面、交出粮食;

而城外的信使,恐怕也找过你了吧?

今日唤你来,只问一句:

眼下这死局,该如何破解?

我宁远伯府,又该何去何从?”

这话,几乎把最大的秘密和最沉重的压力一股脑抛在了桌上。

既是对林向安的信任,也是最直白的考验。

林向安闻言,心头微微一震。

老皇帝果然走到尽头,一代霸主就此谢幕,仍难免唏嘘。

不过他也清楚,赵成梁早有判断,如今不过是要看他这个年轻人是否有胆识与远见。

林向安稳了稳心神,抬眼神色沉静:

“老伯爷既问,晚辈斗胆直言。

眼下局势,成败只在‘名’与‘实’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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